杜青将糕点小心翼翼拿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喂进了母亲的嘴里。

“今天又去看房了？”

“恩。是的，母亲。”

“不是我说你呢，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乱出门的好，现在外面很乱的，如果不小心遇到什么坏人，该怎么办？”母亲将绿豆糕咽进了喉咙里，可能是因为噎住了，说话有气无力的，就像是一个破鼓被敲响了。

杜青愣了下，然后哭笑。她又如何能将今天遇到劫匪的事情说给母亲听呢？

“不用担心，母亲，现在联盟组织的法律很健全的，哪里像你们那个年代？现在已经没有坏人了，每个人都很好，对人都很客气的。”

“怎么会？这世界不管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总会有坏人的，而且，只多不少。”

“真的不会。”

“怎么不会！”母亲突然提高音腔，说道：“就像你的父亲，他是不是坏人？我敢打赌，他就是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一辈子都改不了，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他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是这个城市中最坏的那一群人！”

瞧见母亲情绪失控，杜青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的气顺一些，然后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看你，你总是说他不好，但却又总是‘你父亲，你父亲’的称呼他，这很矛盾呢。”

“不一样，不一样的。”母亲摇头说道：“不管如何，曾经相爱过，你是他的孩子，这点是永远都改不了的事实。我们都要面对事实，不能躲避。即便我再遇见你的父亲，我会毫不犹豫将我的指甲刺入他的眼睛里。”

杜青沉默了。

母亲将糕点全部吃完，喝了口热水，说道：“青儿啊，你一直去看房子，看了这个，看那个，为了啥？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每天靠着你外公外婆死去之后留下的那些补贴过日子，而且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要把那些钱全部吃光了，咱们哪里还有钱买房子呢？”

杜青扬起笑脸，“因为，我想要有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嫁个好男人，我不想像母亲你一样，将来找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狠心的男人，我，杜青，永远都不会在垃圾桶里找男人的。”

“哎，青儿啊，人一定要面对现实的。”

“哎呀母亲，人家是认真的呢。”

“你没钱，再认真又有什么用？”

“我至少先看看，就有了目标了，将来就可以慢慢赚钱去买房了啊。”

“我虽然好多年没出门，好多年没看过这个世界了，但是啊，我并不糊涂，我知道，房价总是一天一天的上涨的，而且，永远比你赚钱的速度涨得快的。”

“母亲，你又在打击我。”

“我说了，我是让你面对现实。”

老母亲翻身下床，颤巍巍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好吧好吧，我以后不说你就是了，不过呀，你也该找一个新的工作了，上次你把那个老板炒鱿鱼之后，都在家休息半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你别说找老公，你连男朋友斗都难找到的。”

“好的，母亲，我明天就去面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