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间其实和以前相差不多，只是生命气息更好了，远处的崇山峻岭全都是死气沉沉，徐小楼感受四周的生命气息越来越薄弱，知道这些都是眼前这个黑洞般的空间所造成的，天道在吸汲生命力进行补充自身。

在李砡临死前劈出的那一剑过后，天道受伤极重，但他是天道，是永远都不会死，更何况他这次降临在人世间，也不是本体降临，只是以一种无比玄妙的所有人都不了解的方式降临了下来，他不同于灵魂，也不同于神识或者精神体，可以拿出一切方式和手段去战斗，但即便是被斩杀了，只要他自己不收回，不回到天外宇宙中，或者说，不离开这个世界这个沙盒游戏，那他就永远地无法被人杀死。

不止如此，他还能吸汲这个世界的力量进行恢复。

就像面对一个永远都无法战胜的对手，所有人都绝望了。

徐小楼说道：“大约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会彻底恢复，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太上老君等人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战死。

躲避了无数年，就连在佛国龟缩无数年的佛祖都走了出来，他们真的不想再躲了。佛祖叹息道：“先前还有可能，现在已经不行了。”——在佛国的入口处，有一片黑色的阴影笼罩着，佛祖说道：“想要突破这层黑影，只有我和你能够办到，其他人都不行。”

是的，在场的，只有他和徐小楼的修为最高，也只有他和徐小楼能够突破这层由天道制造出来的阴影。他们可以走，但在场的人，就全都要留下来面对天道了，临阵当逃兵，别说徐小楼办不到，佛祖更办不出这种事情。

“那就不走，咱们跟他来个了断。”

徐小楼咬着牙，说道：“死了这么多人，若只是为了让我们像一条狗一般的活着，那他们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佛祖点头。

这时候，龙神飞来。

巨大的龙躯来到他上空，随即化成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飞到徐小楼身边。红妆直接抓住徐小楼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缺少什么零件后，松了口气说道：“徐小楼，还好你没死。”

徐小楼苦笑，“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死了，你还能活？”——他和她有着灵魂契约，而且是主仆契约，徐小楼身为主人，若是死了，龙神自然也不能活。关心则乱，红妆的脸红了，然后咳嗽一声说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雪灵仙那个女人一直在外面不让我们进来，说是要等什么……哎，不提那个烦心的女人了，快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红妆拽住徐小楼的胳膊，左摇右晃。徐小楼两眼放光，这小萝莉的身材很不错，铁真真的童颜巨如的外表和身材，这挤啊挤的，让徐小楼觉得心情不由自主荡漾起来，但现在毕竟不是该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咳嗽一声，脸色变成邪气不侵的浩然正气模样，说道：“没什么办法。”

“啊？”

“啊什么啊，是真的没办法。”

徐小楼指着已经恢复完整身体模样的天道，指着那黑洞空间，说道：“事实上，咱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除非再出现什么奇迹，不然，咱们和他战斗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人族灭绝。”

红妆脸色变差。

死亡。

生来怕死的她，自然对这两个字眼无比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