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佛的少年，静静望着少女，那泪水如同决堤了一般，他不敢靠近对方，因他感到对方的灵魂已无比虚弱，虚弱到，哪怕只是一阵风吹来，便能将对方仅剩的那点灵魂力量给吹散。他已知晓对方死亡，就在他成佛的那一刻。他还知道，即便现在自己成了佛，也无法令对方再度活过来……

当初那个誓言，就变成了笑话。

你都死了，我还活着。

这佛，还有什么意思？

“你来作甚？”韩樱樱尽管虚弱，但声音却依旧中气十足。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本就是这种即便死了依然活气灵现的性子。

即便踩着莲花台依旧觉得心里不踏实的少年和尚挠挠头，局促不安，他说道：“我来救你。”

女孩儿嗤笑一声，“我这样子，还有救的必要吗？”

“怎么没有？”

“我快要死了。”

“你已经死了。”

“你真不会说话。”

韩樱樱叹口气，说道：“我说的死，是真正的死亡，我的灵魂只剩下一丝力量了，等到这一丝力量耗尽，我就从此再也不在了，就像一缕从你身边刮走的风，再也无法捉到。”

已成佛的空海想说，如果只是风的话，以他现在的能力，绝对能够捕捉到。但又想到这样说，似乎又没任何的意义……女孩的灵魂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别说捕捉，他连靠近都不敢。他成佛之后，身体具有佛光。而佛光，对于一缕即将消散的灵魂而言，便是如同冰霜遇到炽热阳光般，具有致命的杀伤力。他束手无策起来。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女孩恢复了豁达性子，笑道：“你带我出去走走吧，好久没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空海沮丧着脸，说了一个字，“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