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界，苦海。

海面保持着沉默，并未翻涌起波浪，一片平静。

一个玄衣男子身姿挺拔地伫立着。

其眸中仿佛有着星辰诞生与湮灭，似有岁月长河的流转，交织着天道法则

正在这时——

“江晓。”

一个衣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忽然走了上来，“我想问问，大人昨天和你在梦境中经历了什么？”

沉默无声。

那玄衣男子只轻叹了声，语气怅然，神情更显沧桑。

“回来了啊”

江晓说不清是何心情感受，喃喃自语，“这就是后悔珠最强的作用吗？居然真的可以后悔改变命运”

是的。

自己逆着岁月长河，【溯】回到了命珠之战发生前，在欲界度假的那段时期。

宿命界还没沉没、命珠尚未现世、影鬼还没消失、苏酥也没死

所有一切仍在自己手中！

“嗯？”

倏然间，陈老板皱了下眉头，“江晓，你怎么了？”

“没什么。”

江晓立马压下心情，淡淡道，“主宰痴让我看见了她的过去。”

唰！

闻言，陈老板一愣，万没想到这一可能。

与此同时。

江晓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走向远处，脑海中一大片记忆，此刻需要尽快整理。

“大人的过去？”

陈老板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青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觉察到对方发生了些许变化，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影鬼。”

苦海边，江晓看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倏地轻声开口。

许久没有动静。

江晓心头微微一沉。

可就在这时——

“在”

眼瞳中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漆黑的文字。

见状，江晓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却没开口，而是阖上双眼，许久后方才睁开。

“便当是一场梦吧”

江晓心中如此说道。

此前的所有，化作滚滚洪流，冲刷着自身。

那场牺牲所有的无上之战，如同一个预知未来的梦，种种事件尚未发生。

少倾后，江晓以一贯的笑意，看似寻常地开口道，“我昨天做了个梦。”

“净珠吗”

影鬼立马明白了对方的念头。

对方恐怕已经清楚了前世地球的幻境，如今来询问自己，为何会安排如此一幕。

影鬼对此自然早有准备。

可下一刻——

“也罢，那个梦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个梦而已。”

江晓忽然摇了摇头，并未接着说下去。

影鬼稍微察觉到了些奇怪。

在此过后。

江晓没再开口，而是沉下心神，感受起了自身的状况。

果不其然

此前九重御灵师的境界尽数消失，甚至连【溯】这能力也没了，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不得不说，这很是遗憾。

可世事本就如此，

舍弃一些东西才能抓住真正在意的东西。

影鬼希望自己可以舍弃北冥鬼的所有；可江晓最终还是选择了舍弃北冥仙尊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