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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众生百态

“谁作了啊,我就是有听见马蹄声,你没听见就说没听见,怎么就成我作了!”

方婶子沉着脸,很是不高兴,觉得自家男人不相信自己,有种被辜负的感觉。

姜根山用很是无奈的语气哄着人:“好好好,你没有作,是我作,都是我的不对,我说错话了,咱们快回屋去吧,外头凉,等会儿吹了风,着凉就不好了。”

“快点儿快点儿,一会儿孩子们该听见了。”

姜根山拉着方婶子回屋,还很是贴心的帮人脱了鞋子,擦干净脚,重新裹上了被子。

他不免语重心长的数落起人:“你说你也是,就算真有什么马蹄声,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出去开门啊,万一真是什么土匪过来烧杀抢掠,你这不是给人家送人头吗?”

到底是跟人过了几十年,娃娃都生了一堆,这虎娘们真的闹腾起来,还真有可能会把他给扫地出门,打出家去。

“你看你平常也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跟这个扯闲谝,跟那个说八卦的。”

真想饮他两桶水,让他多撒几泡尿出来,好好照照自己那张裹皴老树皮的那张脸。

他往人身边挪了挪,伸出手在人身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我去县城干啥?”

方婶子不想再听那些令人腻烦的话,强行打断了人还要絮叨的苗头。

“你啊,就还是太闲着了。”

“如今咋样?大郎能有现在这样的出息,当了账房掌柜,跟着柳员外跑商,那安宁丫头是占了大功劳的,人家说过一丁点儿辛苦,想要占你什么便宜,要你报答了吗?”

“也没谁说这样不好。”

方婶子皱眉,不悦的拍开人的手:“我过去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在一旁嗑瓜子,听我阿娘跟村子里的伯娘婶子们说话打唠啊?”

姜王氏指着人的脸,呵斥道:“姜大腚,我告诉你,这日子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趁早给我滚出去,这个家有你没你,姆们都是一样的过!”

“实际上你知道个啥啊?”

“乱说什么!”

她板着脸,扭过身去,背对着姜根山。

她哪里闲着了!

那家里头,里里外外都利利索索的,不都是靠她一个人在收拾吗?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那孤魂野鬼大半夜找上门,要跟你索命呢!”

“啥叫我惯的?我惯谁了?你有什么话,你就明白儿的直说,别一天到晚跟魔怔了似的,成天成宿的在这儿指桑骂槐的,你要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犊子,少给这儿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整着没用的。”

“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倒也好有脸,在这儿指桑骂槐,整天嘀咕人家的不是,编排长短,说人家是白眼狼,我看你就是最大的白眼狼!”

姜族长皱着眉,从炕上坐了起来,四处撒摸起来,

“到县城里头,找找安宁丫头,看看她是在哪做工呢,能不能也给你介绍介绍。”

姜族长被拧了两圈耳朵,立马就怂了,苦声求饶道:“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干啥呀!”

可她这心里头,还是觉得不得劲儿。

“为了张婆子许诺给你的那点儿好处,明明对赵海没多少了解,也能闭上眼睛硬去夸,结果呢?”

凭什么说她闲着了啊?

姜族长催着人赶紧“呸呸呸”,姜王氏懒得理他。

他很是心疼的翻转过身来,拉着人的手,温柔轻哄:“你看你平时,跟村里那些人坐在一块儿说话打唠的时候,人家手里头,不是在纳个鞋底子,就是在做个鞋面啊、编个筐啊什么的,就你空着手,坐那嗑瓜子,显得多格格不入、不合群啊?”

“忘恩负义,白眼狼一个。”

姜根山跟人强调道:“我不是说想让你必须做点儿什么活儿,来赚钱贴补家用什么的,就是觉得,你手里头但凡能有个什么打发时间的事儿,总好过坐在一旁嗑瓜子,显得你多另类不是?”

“人家安宁丫头对你的好,你是一点儿也看不见,当初那张婆子过来想要找我帮着说项,我是不愿意的,偏生你觉得赵海这人行,踏实、稳重,又是跟安宁丫头家邻里邻居的,互相知道根底儿,劝我答应下来帮人牵线搭桥做这个媒。”

姜王氏叉着腰:“我看我就是惯着你了,给你点儿脸了,整天五迷三道的,没个正形,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长辈的在家里头,也难怪孩子们亲事困难!”

“你可快松开吧,自个儿多大的虎劲儿还不知道啊!疼啊疼……”

“不寻思寻思好好反思反思你自个儿的问题,从自个儿身上找找毛病,整天就会怨这个怪那个的,咋的,谁该你的?还是谁欠你的?”

“哪有啥声音啊,你瞅瞅你跟着了魔似的,天天疑神疑鬼,今儿觉得有人敲你门,明儿觉得有人要来找你的……”

“就这样,人家安宁丫头也没说你什么吧?更没有怪过你吧?”

虽没有指名道姓,可姜王氏听得多了,也知道,他这是在骂姜安宁。

方婶子“哦”了一声,想到万一会有土匪,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

“做了亏心事儿,害怕被找上门!”

姜王氏装聋作哑不下去了,怒而起身,狠狠地砸了一下枕头,登地从炕上坐了起来,蹭地挪到炕边儿,趿拉着鞋子,怒气冲冲的撩了布帘子进来:“你说这话啥意思,啊?”

“你也不搁心寻思寻思,人家凭啥花钱让你逞威风啊?你是安宁丫头啥人啊?人家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姜王氏斥声怒骂,把被褥重新铺在外间的炕上,躺下后,不愿意搭理人半点儿。

实在是被催的有些烦了,坐起来拍开人的手,抱着被子去了外间儿的炕上。

虽说十好几年了,一直也就是说说罢了,没有真的强迫她必须去做。

姜根山无奈道:“咱们村里,哪有人家养马啊?那样的稀罕东西,哪个家里头能够买得起哦!”

姜族长嗫嚅着嘴,老脸涨红,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

“诶呦喂,我不说了,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吗?”

“有牛蹄子声还差不多,马蹄子……”

“睡觉吧!”

“我做什么亏心事儿了我?”

姜王氏有些不耐烦的挪了挪身子,离人远了点儿:“跟有病似的!”

“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我看你就是心虚!”

姜根山理所当然的说:“还有,她不是会做那个绣活吗?你找机会,也跟人学学,不说做的多好,多能赚钱吧,好歹是有个能够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啊!”

“烦不烦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