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沈大小姐根本不会武功，莫要听他瞎扯。”

一声粗鲁的怒骂传来，予辰朝着声源寻过去，没看到人。

“出来说话。”

赫连睿明明看不到，却能够精准的分辨出，说话的人在另一间房内。

散漫的脚步声传来，接下来是锁门的声响，隔壁审讯室走出来一样貌普通的瘦弱青年，他嘴里叼着一根烤肠，在这充满血腥吃的津津有味。

“兵马司王川，拜见赫连大人。”

他的行礼倒是规矩，就是手里的烤肠让他看起来不够严肃。

“沈小姐不会武功，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

赫连睿原本紧绷的身体明显松缓下来，他似有若无的偏向燕枢所在的审讯室。

王川往里头瞥一眼，嘴角跟着轻撇：“此人满口胡言，且不说那人离去时的声音是个少年，我们根据犯人的控诉，当即就前去试探，我亲自查验马车，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抽出来的兵器不说，沈大小姐更是个踩到石子都会摔倒的弱女子。”

在审讯室铁椅上坐着的燕枢只觉得讽刺：“你们那么多人竟是给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大顺是没人了吗？”

站在门口的审讯者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

王川“嘁”的一声，扬声道：“我们大顺如何，你不是很清楚么，偷鸡摸狗的鼠辈，落入我等手里感觉如何？”

他挑衅的眼神分外欠扁，声音还分外有穿透力。

燕枢气定神闲，丝毫没有给他气到。

他相信大顺帝王看重的臣子，不会给三言两语糊弄，理应会去复查，尽管沈大小姐是赫连睿的未婚妻。

“如此……继续严刑拷打，不愿说就剁了喂鱼。”

赫连睿语调悠长，似是在思量什么，完全就是将王川的话当真。

审讯者拱手俯身，“是。”

燕枢听得分明，懒散半掩的眸子逐渐放大，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赫连睿，你竟给一个小女人冲昏头脑！”

他胸腔起伏，谁受到蒙骗都不至于如此惊怒，偏是他费尽心机要算计之人，早知道他如此好骗，何至于用这种法子。

赫连睿偏头，隔着一缕白纱，漫不经心的朝向燕枢，似乎真的能够看到一般。

他稍微一个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等他的回答。

“兵马司隶属监察院，三司互相协助，要是这点信任都给不出，我就需事事亲力亲为，且不说我眼瞎腿瘸办不了那么多事，一个人的精力也有限，比起你，我更信兵马司的检验结果，我若是前去细查反倒是不公的体现。”

赫连睿语气严谨，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俨然是对王川投以所有信任的模样。

这些话说的，审查者和王川皆是心潮澎湃，难以平复。

燕枢看着门口的赫连睿，抑制不住道：“你确实是个瞎子，看不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