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灭鬼(1 / 2)

因为一件事,如果可以假设原因,那么可以列举出无数种可能性。

区别只是有些可能性听起来有道理,有些很扯淡而已。

但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可能性。

然而,随着对话的推进以及友好的肢体交流之后,我就排除了以上那个想法。

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也谈不上什么善男信女,他已经被污染了。

或许他本性懦弱无能,但当恶鬼的欲望爬上了他的内心之后,懦弱无能便会变为残暴嗜杀。

如果仅仅是想要警告我的话,对方应该派遣一个身经百战,头脑冷静,战力强大的更合适。

因为那样更能给我以威慑力。

可对方偏偏派了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家伙,目的就很显而易见了,这家伙就是个炮灰。

他们想要警告我是真的,但他们不在乎这家伙的生死也是真的。

如果他警告我,我接受了警告,那就皆大欢喜。

如果他警告我,我不接受警告,那就让他杀了我。

如果他杀不了我,那就帮他杀了我。

那三支从天而降的致幻剂注射器就是他们提供的帮助。

当然了,也许就算给他使用了过量致幻剂,他也杀不了我。

那么,也就能反向证明一件事。

他们就能够推测出,前往停尸房里的那个冒牌塔维斯,是我杀了。

因为我就是具有灭杀恶鬼的力量。

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对方都不会一无所获。

而他们需要支付的代价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而已。

以上的构想,都是建立在灵敦只有一个鬼组织的前提上。

因为,我也很难想象,灵敦会在短期内出现多个鬼组织。

那样的话,就太异常了。

虽然此刻的我很想爬上墙壁,然后以周围的房屋和建筑作为跳板,去追查那名幕后黑手。

但很显然,现实的原因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在被注射了红色致幻剂后,那名弗洛西亚年轻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异变了。

当一个人的躯体突然接收了远超自己接受极限的污染源后,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变为恶鬼。

而且,是极为狂暴,具有自我毁灭倾向的恶鬼。

他们的躯体会在崩坏与修补之间徘徊,只有通过不断地进食人肉才能维持这个平衡。

而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他们的身体就会迅速步入灭亡。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名弗洛西亚年轻人已经变为了狂暴的恶鬼,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那么今晚这片街区将会发生残忍的屠杀。

也许,还会更多,不止这片街区。

你永远不要指望凡人能够灭杀恶鬼,那是属于禁忌的力量。

只有恶鬼,才能搏杀恶鬼。

噼里啪啦……骨骼扭曲作响的声音不断从弗洛西亚年轻人的身上发出,痛苦沙哑的嘶吼自他的咽喉中传出,具有腐蚀性的恶臭液体自他的嘴巴滴出。

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匍匐在地,原本橙光的眼眸化作红色,黑色的眼白布满了四散的红线,围绕着中心的红色竖瞳。

牙齿变得又长又尖,,布满荆棘的漆黑鳞片缓缓浮现在体表,荆棘尖刺扎破了衣裤,不断延伸扩大,一条蜥蜴一样的尾巴从他的臀部衍生出来……

他的身躯在不断地扭曲,变化……不过短短几秒,就从一个人类变成了四足形态的暗黑鬼兽。

除了最低阶的劣鬼之外,鬼都是具有特性的。

而鬼兽化,就是其中一种形态。

一般来说,鬼的特性与污染源有关。

无论是冒牌塔维斯,还是眼前这名弗洛西亚年轻人,他们鬼化后的趋势都是鬼兽类型。

那么,红色致幻剂内混杂的污染源,大概率是源自一只鬼兽形态的超鬼。

弗洛西亚年轻人所化的鬼兽朝我袭来,它的爪子锋利而修长,犹如医生手里的手术刀一样。

但被我侧身闪过。

面对一只狂暴形态的鬼兽,在没有咒具的情况下,单凭初始形态可是没法打过的啊。

所以……秘血复苏中……百分之一……百分之五……秘血复苏百分之十,抵达初阶临界点!

蔚蓝的眼睛骤然收缩,塌陷扭曲,化作竖直的红瞳。

纯白的眼白化作黑暗,血色的纹路在其下浮现,犹如流转轮回的阵法……

我且战且退,退到巷子的出口,疯狂的鬼兽再次袭来。

我右手后伸,摸到了路口那已经坏掉的路灯……

异能造物!

失去光芒的路灯在一瞬间,化作液体凝聚在我的身前,形成一道圆形的铁盾,挡住了鬼兽的利爪。

在停尸房遇到的冒牌塔维斯可没法与眼前的这家伙相提并论。

那家伙仅仅是只劣鬼,只要抓住他,焚毁殆尽就好了。

而眼前这只,可是十足的异兽!

力量刚猛,利爪锋利,牙齿尖锐,体表还布满了尖锐的荆棘护甲……我要是直接伸手去应对,那只怕率先断裂的会是我的手臂。

所以我需要武器,需要钢铁。

在鬼兽的扑击被我以铁盾挡住的一瞬间,我侧身一脚,踢在了鬼兽的腹下。

在秘血复苏的初阶状态下,我所能够爆发的力量就算比鬼兽弱一些,但也不会弱太多。

由于腹部有软甲的防护,所以我的踢击也最多也只能做到将其击退的地步。

要想将他杀死,还得靠别的方式,不能指望拳脚。

那么战斗,才刚刚开始。

钢铁之盾再次变化,化作一把钢铁之剑。

扑袭再次到来,我以剑格挡。

然异变突生,本是四肢站立的鬼兽突然身躯直立,骨骼一阵扭曲,尾巴猛然甩袭!

没想到这鬼兽竟然还有人体形态……

猝不及防之下,我只能抽身躲闪,但胸膛还是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尾巴的上端竖立着黑色的尖锐刀片,所以哪怕只是被尾部的末端擦过,锋利的刀片直接划破了我的衣服与胸膛。